和王思聰不一樣的富二代!鹿港辜家辜成允的財富秘經
他的家族是工商世家的“鹿港辜家”,歷經數代而不衰,至今仍是臺灣政商大家族之一。清末著名的博學鴻儒辜鴻銘,是他的曾祖父。父親辜振甫是臺灣的“紅頂子商人”,著名的“汪辜會談”為推動兩岸關系正常化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母親辜嚴倬云女士,是嚴復后人。
同時,鹿港辜家是臺灣五大家族之一,掌管著龐大的和信集團,其中包括以臺灣水泥集團為主的制造業和信托集團為主的金融業,經營證券、房地產、石油化工、航空運輸、信托、廣告、金融銀行等產業。
我不想和父親比,我要超越的是自己
2001年,辜成允兄長辜啟允英年早逝。辜成允承擔起家族事業的重責。在接過父親帥印的前一年,辜氏家族低調分家。辜振甫的侄子辜濂松分去了中信金融王國,辜成允則從父親手中接過包括臺泥、中橡在內的和信集團。
“在做事方面,我自己有很大壓力,怕做不好愧對這個姓,更怕別人只把我看作是‘辜振甫的兒子’,”辜成允說,“其實,在辜家每個小孩都很想向別人證明,不必姓辜,自己也能做得很好。” 他說他自己從來沒想到會繼承家業,是因為哥哥過世了,才想到擔當起這個角色。
作為辜振甫的次子,臺灣媒體形容他“身材修長、面如冠玉,談吐從容、一脈斯文”。辜成允是標準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然而隨之而來的壓力也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我覺得是蠻有壓力的,尤其是在我年輕的時候,壓力非常非常大。我很擔心,別人看到的不是我,看到的是我的家族,只看到我的父親,只看到我母親。這個壓力一直激勵著我往前走。讓別人看到,雖然我是家族的一員,但我跟我的父親跟我母親有所不同,而且能夠為我的家族創造更多附加值。”
這種壓力從小到大,如影隨形得伴隨著辜成允。但他的成長經歷,卻不是一個典型的“富二代”。年輕時去美國念書,他勤工儉學,掃過廁所,當過廚子,在圖書館堆過書。回臺灣后,他先是去咨詢公司工作三年,加入臺泥時,也是從最基層的位子做起,十年之后,才有機會第一次和自己的父親在同一個辦公室開會。那對他是一次檢閱,他說自己緊張的衣服全被汗濕透了,戰戰兢兢得完成了那次還有很多其他部門領導在的匯報。
有一次公司的同事和外面的客戶吃飯,別人介紹他時,說:“這是辜成允,某某部門的負責人,老板的兒子。”他站起身來,扭身就走,再也沒有回到桌前吃那頓飯。他想做自己,而不是“辜振甫的兒子”。“如果我只是作為誰的兒子過了這一生,而沒有我自己的話,那不是就白活了嗎?”
辜成允說:“我不想和父親比,我要超越的是自己,不是父親,我只希望沒有辜負父親。”
但他也坦然承認:“我遠沒有父親的能力。他是諸葛孔明,我就是他帳前的小兵。很多事情我要怎么做,基本都與他討論。他運籌帷幄,整體布局;我負責貫徹細節......老董事長的遠見不是一般人能及,他對未來有深刻的了解。”
臺泥王國的“忠孝兩難全”
2000年到2002年間,辜啟允的傷病和投資失誤,最終引發辜氏分家。和信企業團一分為二,以臺泥為核心資產的工業資產,歸屬辜振甫一脈;以中國信托金融控股公司為核心的金融資產,歸屬辜濂松一脈。
2003年,辜成允正式接手臺灣水泥的時候,臺灣已面臨石灰石礦枯竭、本地水泥市場萎縮、東南亞水泥傾銷態勢。盡管如此,創立于1946年的臺灣水泥,仍列名臺灣制造業前十位,占據臺灣半數市場,從來沒有虧損過。
但是,在辜成允的眼里,臺泥已呈現遲暮氣象,30年前名列臺灣第一的企業,如今營業額已排至第36名。“必須要改革,要糾正政府機關式的辦事態度,臺灣水泥業萎縮,那就去大陸發展。”
這一年,辜成允已在臺灣水泥工作整整26年,從臺泥最基層做到總經理的位置。于是,他決定做兩件事:一是押注大陸市場,二是內部管理變革。前者包括在大陸投資建廠,后者則涉及斥資上線ERP系統,徹底顛覆內部業務流程管理模式,“把過去的做法都丟掉”。
辜成允“新管上任”的這把火并不算是突發奇想,早在辜振甫時期,由于提倡“謙沖致和,開誠立信”,公司以和為貴,臺泥員工享有高薪,一度被視為臺灣公營制度和民營方式結合的典范。
但是,在辜成允看來,父親在2001年就對臺灣水泥的管理制度有了變革的想法。“但他考慮更多的是,當時正值臺灣經濟低谷時期,一旦變革,很多人將失去工作”,于是直到臺灣經濟相對復蘇的時候,才重新拾起計劃。
這個過程,被辜成允稱作是“搬大石頭”,必須騰挪出更多的位置,讓給積極上進的年輕人。為了更好地銜接,他把原本每月一次的業務總結檢討會,變成一天一次,一改過去七年未變的薪酬,在全新的薪酬體制下,最優秀的人可以拿3個月的薪水,而最差的人可能一分錢也沒有。
[Page] 董事會給了辜成允迎頭一擊,狙擊辜成允的多數董事,在禮法上,是他應該稱為“叔叔伯伯”的長輩,他們多來自其他幾大家族。
叔伯董事們質疑能否收回對大陸的投資,如何在大陸與已經卡位數年的大陸以及臺灣同行競爭?在辜振甫出任海基會董事長后,為防瓜田李下之嫌,臺灣水泥主動“隔離”大陸市場。換言之,較之臺灣同行,臺泥進入大陸市場的時間,晚了大約10年。對老一代的經營者而言,ERP也意味著昂貴的麻煩。
“忠孝不能兩全的時候,你是選擇要忠還是要孝?”談起當年命懸一線的變法,辜成允用耳濡目染的儒家倫理解釋自己的抉擇。在他看來,對股東盡職是“忠”,是否違背董事會或者高管團隊里的長輩意志是“孝”。
“我的選擇很簡單,不能忠就不能孝。要么就是不忠不孝,那我就離開。”
為了成全自己的忠孝兩全,辜成允決定引入外部投資人。畢業于美國沃頓商學院的辜成允,隨即在臺灣以外的地方路演,他要吸引外國投資者,尤其是一些大型機構通過二級市場增持,成為臺泥的重要股東。
2004年前后,看多中國城市化進程,外資對大陸的水泥產業充滿興趣。鑒于監管與文化差異,外資機構投資者有些踟躕。這給辜成允提供了一個“共同入市”的機會。他說服這些機構通過投資臺泥,來分享大陸市場增長的收益。
“2004年,他們對我們還是有很高的懷疑;到了2008年,每一家投資臺泥的投資人都賺了三倍,高興得不得了。”回憶起那段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往事,辜成允還是忍不住有些自得,他強調說:2003年他親手準備的路演資料,如今還在使用。換言之,他早年制定的公司未來發展戰略,這些年逐一印證。
辜氏“財富觀”
在辜成允身上,看不到那段磨礪的痕跡,或者新貧乍富暴發式的患得患失。相反的,對于金錢,他有種豁達的慷慨,他不諱言自己懂得享受。例如,耽于美食,在大陸出差,他會走街串巷就為了吃一碗地道的重慶小面;偶爾,還會放浪形骸,在晚輩的婚禮上,與一群老友們醉得忘乎所以。
過去四年間,辜成允出資出地,支持臺灣清華大學分子與細胞生物研究所教授李家維在臺灣建造一座“諾亞方舟”,用于保存來自世界各地的植物,尤其是瀕臨滅絕的或者未被發現的種類。這個植物保種中心以辜成允母親嚴倬云的名字命名,零零總總的投入,總計已經超過30億臺幣(約合人民幣6億元)。
“如果不試試,那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么?”辜成允渾不在意這種類似“投資回報率(ROI)”的挑釁,“我就是想做一點不那么銅臭的事情”,他補了一句。
即便對于自己富二代的身份,辜成允亦不以之為傲。“富二代們不要以為財富就是你應得的另外一個,你今天如果投胎在一個貧困的家庭,或者中等的家庭,你就不是富二代,不是你的選擇,所以不要自己以為那個是你應得的,每一個人應該,尤其是富二代,你常常沒有辦法接觸到真正基層的狀態,或者說你根本沒有辦法深入了解整個社會到底在發生什么事,你需要把自己放在一個環境里面,在這個過程之中去經歷,去體會,那你才能夠真正找到說你到底有沒有能力。”
編輯:曾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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