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煤炭出口禁令雖已放寬，但禁令所產生的影響還遠未結束。

從短期來看，禁令出臺后，煤炭價格大漲，已接近去年的最高紀錄。而從長期來看，煤炭在與清潔能源較量中廉價與可靠形象嚴重受損，煤炭海運市場前景蒙上陰影。

多個產煤國出口量下滑

據電商平臺海運在線Marine Online此前報道，印尼1月1日起禁止煤炭出口一個月，1月20日即放寬限制，允許139家煤炭企業出口。但由于印尼出貨量尚需時日才能恢復正常，預計1月和2月海運動力煤市場將有數百萬噸的缺口。

而俄羅斯、南非等其他主要煤炭出口國未能增產，進一步加劇供應緊張。1月份，只有澳大利亞煤炭出貨量可能比去年12月多。

根據大宗商品咨詢公司Kpler編制的船舶跟蹤和港口數據，1月份印尼有望出口1770萬噸煤炭，環比減少約43%，為Kpler自2017年1月開始編制該數據以來最低水平。

Kpler預計，澳大利亞1月所有等級煤炭出口量約為3129萬噸，多于去年12月的2974萬噸，為去年9月以來最高。但增量部分主要來自煉鋼用的煉焦煤，而非發電用的動力煤。

根據Kpler的數據，1月澳大利亞動力煤出貨量可能約為1722萬噸，環比僅增加38萬噸。

俄羅斯方面，1月煤炭出口量估計為970萬噸，低于上個月的1323萬噸；南非方面，1月預計出口450萬噸，也低于上個月的543萬噸。

航運數據清楚地表明，煤炭供應問題非印尼獨有。除澳大利亞以外，其他主要出口國均未能趁印尼實施出口禁令而增加供應。

煤炭供應減少價格大漲

由于供應減少，煤炭隨之漲價。

據商品價格報告機構Argus評估，在截至1月21日的一周，澳大利亞動力煤基準價（即紐卡斯爾港周指數）飆升至243.97美元/噸，比截至11月12日那周每噸153.10美元的近期低點高59%，已逼近截至10月15日那周內252.72美元的歷史高點。

有報道稱，澳大利亞紐卡斯爾一批煤以每噸超過300美元的價格轉手。此消息若得到證實，足以證明目前買家對煤炭的渴望至極。

俄羅斯東部Vostochn港口煤炭價格也在飆升，IHS McCloskey上周評估的價格為每噸233美元，高于去年11月中旬155美元左右的近期低點。

南非理查茲灣出口的動力煤也在漲價，上周已達每噸162.58美元，高于2022年初125.35美元的近期低點。

海運在線租船找貨業務部負責人預計，隨著更多印尼煤炭上市，以及北方冬季需求高峰期結束，煤炭價格可能會逐步下跌。

亞洲多國尋求替代方案

然而，業內人士指出，煤炭這輪普遍漲價，加上印尼突然禁止煤炭出口，令不少人對亞洲海運煤炭的長期前景感到擔憂。

印度和菲律賓等國對價格比較敏感，將被迫尋找進口煤炭的替代品，可能提高國內煤炭產量，也可能轉而使用可再生能源或天然氣等。

日本和韓國等相對有能力承受高價格，但由于其對凈零碳排放的長期承諾，它們也將尋求替代方案。

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大煤炭進口國，則可能適度提高國內煤炭產量，并加大對替代能源的投資，從而盡可能減少進口。

試圖減少對煤炭依賴的不僅是傳統進口國，就連以往頗為依賴煤炭的船東也開始行動。日前，新加坡知名船東Eastern Pacific Shipping (EPS) 宣布，已經制定“禁止煤炭貨物”政策，其管理的商船不再運載煤炭。

EPS這一政策與印尼煤炭出口禁令毫無關系。實際上，從2020 年 4 月，EPS管理的干散貨船隊便不再運輸煤炭。然而，EPS此時公布“禁止煤炭貨物”政策，亞洲各國紛紛尋求煤炭替代方案，兩則消息碰撞到一起，依然頗值得玩味。